第 242 章
“还是不够谨慎。”
“你就是太谨慎了，你这种几近完美的战略没有丝毫意义啦。”
夏油杰瞥了五条悟一眼，“那百年后呢？神木校长是人，是人就会老，也会死，等他去世高层依旧可以重新掌控高专。”
“我说杰你应该往好的方向想。”五条悟睁开眼睛，“你刚才说百年，说不定在这百年之内，那些恶心的老头子全都死翘翘，下一任的继承者都是一些和我们一样的年轻人；说不定神木校长早就找好了继承人，继承人就和他一样可以维持好高专的和平。”
“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说的清。”
“你又错了。”五条悟对夏油杰做了个鬼脸，“未来的事有且只有一个人可以看清，神木校长的术式可是预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未来的发展。”
夏油杰无奈，就在这时家入硝子打着哈欠走进来。
“早。”家入硝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对了杰，神木校长找你。”
夏油杰微微愣住，“找我？”
“没错。”家入硝子点头，“他本来要过来，结果接到个电话，恰好看到我就让我喊你去办公室。”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道谢，接着转身走出教室，在走出教室回头往后看的时候恰好看到五条悟坐起来和家入硝子说着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说刚才他和夏油杰的对话内容。
错了吗？因为太过不自信？
摇摇头让胡思乱想清出脑子，夏油杰走向校长办公室，他伸出手准备敲门，还没等手敲下去就看到门虚掩着，与此同时神木悠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不接。”
“……你说什么？！神木悠白，你应该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一件事！”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们，别来挑战我的底线。”
神木悠白直接挂断电话，夏油杰也推开门。
两人对视在一起，在那一瞬间夏油杰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震悚，或许是因为生气的缘故，神木悠白的眼神带着锐利和杀意，碧色的眸子在那一刻不像是个人，反而像是一只妖精，眼睛是幽幽的绿色，还泛着一丝红色的线。
“神木校长？”
“哦，是小杰。”神木悠白迅速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他温和的笑起来，接着指向旁边的座椅，“先坐下吧，想喝点什么？不过我这里只有白开水。”
“不需要这么麻烦。”夏油杰看着起身去倒水的神木悠白。
虽然这么说，但神木悠白还是把水推到夏油杰面前。
看着面前透明的水杯，夏油杰开口，“刚才是……？”
“高层的电话，分配给高专任务。”
“是超出实力范畴的任务？”
“不是，是另一种形式的任务。”神木悠白看着夏油杰，“小杰应该知道天元大人吧？”
天元，一位术式为「不死」的特殊术师，维持着到目前为止咒术界所有的结界和各种空间上的技能，窗也是按照天元大人的观测为基础创建的部门，但是天元的「不死」却不是「不老」，想要维持现状就必须每到时间献祭一个人类和天元同化。
这是一直以来都维持的仪式。
“这样，是到天元大人的初始化了吗？”
“我其实不太清楚这个天元大人是什么，只知道他和窗有关系。”神木悠白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暴露着自己对咒术界的无知，“不过这都算了，我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事情就好，高层想让高专的学生去保护这一次的星浆体，促成这次同化。”
夏油杰有些疑惑的看向神木悠白，“这应该是非常普通的任务，神木校长为什么要拒绝？”
“因为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收获的任务。”神木悠白呢喃着，“守卫成功了这位星浆体要死，守卫失败了这位星浆体也要死，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派人去守护呢？”
“终究不过是让我的学生在心灵上受到伤害。”
夏油杰愣住，“可是……星浆体如果不和天元大人同化，会出现后果。”
“为一个子虚乌有的可能性去牺牲无辜的人已经够有毛病的了。”神木悠白话里带着嘲讽，“咒术界维持这么多年，没有找到维持结界维持窗的其他办法，非要去献祭无辜生命，这种操作除了蠢就是坏。”
“他们觉得在所谓‘大义’面前我就会退缩，老老实实为了世界去听从他们的安排，我看他们在蠢货的世界里活了太久脑子都变成了蠢货的形状。”
“如果非让我做一个决定，我给学生发布的任务也只能是去救下那位星浆体，绝对不允许星浆体和天元同化。”
出问题那也是咒术界这几百年来不思进取，没有任何替代物，完全依赖天元大人的恶果，这和这位星浆体没有任何关系。
听着神木悠白的话，夏油杰想起了那时候在训练场里听到其他老师对神木校长的评价。
他认为生命异常珍贵，最无法接受为了别人去牺牲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对咒术界的吃人规矩耿耿于怀，遇到可能会出问题的任务必须让学生自己选择是不是接受，一旦不接受他不会询问原因，只会帮忙拒绝。
夏油杰咳嗽一声，“那个，这个话题暂停一下，神木校长找我有什么事？”
“哦，对，找你来不是因为星浆体的问题。”神木悠白道：“小杰有没有毕业后留在高专当老师的想法？”
夏油杰愣了一下，他意外的看着神木悠白，“我？老师？”
“对，老师。”神木悠白靠在椅子上，“硝子我之前就找她聊过，虽然对我没收她全部烟显得有些生气，但她还是确定会在毕业后继续留在高专，之后大概会成为独立的医生，小杰和小悟都是特级咒术师，所以我有必要想办法把你们留下来。”
“可是，为什么会单独问我，这样的话不应该去找悟吗？”
神木悠白却笑起来，“小悟无所谓，他现在是五条家的少爷，御三家听上去高高在上，其实被这些规矩框死的最彻底，只要我和五条家做点交易，他们就会把小悟押给我抵债。”
夏油杰：……五条悟原来你还能当债款用。
“而且，等小悟毕业后会继承五条家，按照他的性格他是不会和御三家一样依附在咒术界高层，我是他的老师，不管怎么想他都会和我接触比较多，成为老师也很容易，虽然他这个性格不太适合成为老师。”
“所以，只有我这个家人是普通人的学生，没办法利用家境做交易，只好单独来问询。”夏油杰无奈。
神木悠白翘起腿，“毕竟你和小悟都是特级，要是能把你们留下来，我就稍微可以放松一点了。”
“可是为什么？让三个特级留在高专，也只不过是让高层更加忌惮而已，我实在是不明白神木校长的做法，还是说您这是在为未来做打算吗？您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
“其实所谓的预言即使预见也不见得可以改变，与其去相信预言，不如按照现在的实际一点点走，据我所知，预言是会被改变的。”神木悠白笑的很是阳光，“难道小杰不觉得这很方便吗？”
夏油杰注视着神木悠白，“方便在哪一点？”
“按照小杰和小悟的性格，你们哪怕是毕业了应该也不会甘于人后，大概率会闯祸，100%会和高层起冲突，个人的力量可能并不能完全把事情掌控，但是如果你们留在高专做老师，高专就是你们的后盾。”
“我和九十九由基关系不错，我们都会为你们提供帮助。”
“不管你们做什么，都会容易很多哦，最起码省了和高层打交道的功夫。”
夏油杰陷入沉默。
但是……神木悠白的话确实非常有吸引力。
要是留在高专，就算只是挂职教师，神木悠白也会帮他处理好很多事情，他们会是互惠互利的存在，可比咒术界高层那些人好交心，夏油杰沉默了许久，接着他说要回去和五条悟商量一下，神木悠白便放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