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死啊[快穿] 西十危 4204 字

第 195 章

  他这个年纪,对生死一点敬畏都没有,他见陈幺又掀起眼看他,“看什么,说的就是你。”



  陈幺的眼珠很好看,黑漆漆的又带点乌光,崭新崭新的,他的头发还散着,脸庞瓷白,就眉心的朱砂有点艳色,跟一尊小玉人似的:“我要看。”



  王妄皱眉,说了他师父最常说的那句话:“你怎么不听话呢。”



  陈幺:“……”



  虽然、但是,他知道这壳子才七岁,但看到一个小孩一脸忧愁地说这话,还是有点绷不住。



  王妄叹气,他去够那本书:“真不让人省心。”



  上一句就很淦了,特么的,这一句老妈子的味更足了,陈幺艰难地忍住了吐槽的冲动,面无表情的没说话。



  好在他一向面无表情,王妄看不出什么。



  王妄是想圈着陈幺,让他自己怀里读的,丈夫与夫人习文弄墨、红袖添香、举案齐眉……他就比陈幺大一岁,身高都没拉开多少,陈幺还披着狐裘,他勉强抓着陈幺的手写字还成,真要把陈幺圈怀里一起看书,他胳膊有点短。



  他努力伸长手,发现还是够不着:“……陈幺。”他舔着张脸,“你要不把狐裘脱了?”把狐裘脱了,他应该能够得着了。



  王妄在陈幺身后量了半天陈幺都没发觉王妄的想法,就算是王妄提了出来,他还有点不太信:“嗯?”



  是他想的那样吗?



  你才多大啊!



  王妄就是想那样,他正儿八经地没好好学,跟着他那群十六七的师兄们看了不少话本子,虽然话本子里香艳情节到他手里都被他的师兄们瓜分完了,但他还是知道红袖添香的,他还小小年纪就知道要讨贤惠能干的媳妇。



  虽然陈幺不贤惠也不能干,但长得好看也行,他不挑:“我抱着你看。”可能习惯了,他觉得草药的清苦都开始好闻起来了,“感情就要从小培养。”



  陈幺都没出声,长生就跳了下来,他的眼睛乌压压的,一身风雨欲来的戾气,他要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长命还在横梁上蹲着,她其实看过不少男欢女爱,她一直不觉得那有什么,但看着王妄抱着他们小菩萨似的小主子,说着什么要感情就要从小培养的……她也想打死他。



  王妄第三次见到长生了,他一点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相当的趾高气扬:“你下来做什么。”



  陈幺不发话,长生不可能动手的,他声音冷冰冰的:“主人怕冷,你不要动歪念头。”



  在长生眼里,陈幺就是完人、圣人,什么冰清玉洁、高山仰止……通通都能往陈幺身上套,这是大临的帝王、他们的主子。



  王妄也不是没脑子,陈幺穿得再厚都不如跟他有点肢体接触,他觉得这暗卫就是不安于室、呸,用错词了,总之这瘪三就是对他媳妇有非分之想。



  跟在皇宫里长大、从未接触过外界的陈幺不同,他混迹于市井,见过的泼妇骂街多了:“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长生知道,他就是知道他才对王妄如此不满,关键不在王妄身上……他看向陈幺,小主子今天有点反常。



  小主子不会允许有人这么放肆的。



  不会有什么允不允许,规矩定下就是为了被打破的,陈幺没看长生:“下去。”他并不喜欢说话,也很少说话,“晚上换人。”



  只要价值足够,规矩就是为了被打破的。



  长生低头:“是。”



  王妄发现他媳妇不光是漂亮,还说一不二的,但是,他低头:“晚上换人是什么意思?”他又酸又难过,他还没睡过的媳妇已经被人睡过了吗?他声音都在颤抖,“多少。”



  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绿……毛龟含恨出声,“你究竟跟多少人睡过?!”



  第124章病秧子(04)



  无量山上没人知道王妄的来历,王妄是启天子下山游历抱上山的,他施施然地把还在襁褓中王妄交给徒弟们就不管了,一群就勉强能把饭做熟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半大小子们给王妄喂奶洗尿布,折腾了两三年,等王妄稍微知事就彻底不管了。



  尿布要自己洗,喝奶就去自己朝母羊讨,睡觉当然也得自己一个人睡了,只有夫妻才能一起睡,小小年纪就跟别人一起睡,长大会被媳妇嫌弃的。



  不守男德的人是娶不到媳妇的。



  王妄才多大,他哪知道媳妇是到底有什么用,不过是他那群看母猪都眉清目秀的师兄们天天在山里念叨他们要媳妇,才让他也想娶一个。



  什么勤劳能干、洗衣做饭、贤良淑德、相夫教子都是他那些天天发癫的师兄们说的,一群正在思春年纪的少年被圈在山里,也就只能打一下嘴炮了。



  王妄师承天人启天子,学有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他知道九阳之体,知道阴阳调和,但也就是知道而已,他那群师兄再不靠谱,也不会丧心病狂跟王妄说床事。



  现在能忽悠就忽悠,等王妄到了年纪,他们这些可亲可爱的师兄就会把他们的珍藏传给王妄。



  王妄问过他大师兄什么叫阴阳调和的,他大师兄说是脱光了在床上睡一觉,他见陈幺一直不回答,心头更是阴云惨淡:“那、那你们脱光了吗?”



  脱光了又怎么样,他才多大,他能干什么,但在王妄崩溃之前,陈幺还是道:“没。”



  他体寒,是要人给他暖床的,但也不会脱光,至少也要留着单衣。



  王妄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他惆怅地看了眼陈幺,一言不发地下床抱着膝盖蹲一边去了。



  受伤了,遭到打击了。



  他还没睡过的媳妇被好多人睡过,他现在意志消沉,心神俱悲。



  陈幺看向王妄,王妄连鞋都没穿,他靠着床蹲着,手还把头都抱上了,活像得知潘金莲跟西门庆混在一起的武大郎。



  他忍了下才忍住笑:“他不会是觉得躺一张床上就是睡了?”



  系统也看了眼王妄:“他师兄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好坑的师兄,好惨的一小孩,但陈幺还是要嘲笑王妄,他还遗憾:“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就把王妄这样子给他拍下来给他看看。”



  系统都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可以画下来。”



  陈幺还真没想到这茬,他看了眼王妄:“太坏了吧。”他摸向笔,沾上墨,“可我喜欢。”



  也不用太写实,他用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一个王妄的小像,虽然没费什么力气,但还是累到他了。



  提笔是不能再提了,书还是可以看的。



  王妄还沉浸在被绿的悲伤中,但他看见陈幺又去够那本书,又坚强的爬了起来:“还看呢。”他紧绷着脸,跟个大人似的数落道,“一点都不听话。”



  陈幺把那张小像藏到了桌子下面的暗格里,陈五幺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他做了就得偷偷摸摸的。



  又养了半个月,他身体好了些,但还是没什么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妄把书抢走。



  他其实不太情愿,但他挣扎也没什么用:“我无聊。”



  一天天躺着,也不能跑也不能跳的,就只能看书打发时间。



  王妄又坐过去,不过没像之前那样抱着陈幺,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他跟陈幺保持了点距离:“我给你念。”他往前翻,去看书封,“你在看什么话……”



  不是话本子,是本字句生涩的航海志……他媳妇真好学,真刻苦,他掀开第一页,看了三行就碰到了四个生僻字,他把书卷起来,藏身后,“你才多大,论语背完了吗?不要好高骛远。”



  陈幺看了眼王妄的身后:“学完了。”



  王妄感觉脸上要烧起来了,他绝对不是什么不学无术的人,就是在无量山,他也是算好学的,三岁练剑,五岁修内劲,六岁接触诸子百家、背完了《天理数》,开启了相师的修行。



  也不是吹,他绝对是天资聪颖:“学完啦?”他磨磨蹭蹭,吞吞吐吐,“就非要看这本吗?”



  上天还是眷顾王妄的,没让王妄在他“小媳妇”面前太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