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死啊[快穿] 西十危 4332 字

第 202 章

  王妄见陈幺不仅没回他的话,还一副陷入了沉思的模样,当即紧张地跑了过去:“幺幺?”他是真的担心,“吓着了?”



  幺幺没吓着,幺幺只是在跟他的齐哥在皮而已,陈幺回神:“没。”



  王妄没听:“肯定是吓着了。”他抱了下陈幺,还摸他的脑袋,“没事,别怕,夫君今晚陪你睡。”



  陈幺:“……”



  要不你还是去死好了。



  王妄心大,他又喊福全:“福全,摆饭。”



  福全立马躬身上前,陈幺喝药的点和用膳的点是挨着的,他刚去拿蜜饯的时候就顺便把饭菜也带了过来:“殿下,王御医交代过了,您没什么忌口的,用饭清淡些就好。”



  王妄净过手捏起一颗蜜饯喂给陈幺,跟个小大人似的:“先去一下苦味,不然等会儿吃什么都是苦的。”



  他喂完陈幺自己也吃饭,陈幺吃饭没什么说话的习惯,他也挺安静的。



  一直到福全把食盒收拾下去,王妄都很安静。



  饭后,陈幺照常看书,但他没看一会总觉得有哪不对劲,想了会,他终于想到了:“齐哥,他怎么没拦着我?”



  系统看了眼在一边托着下巴发呆王妄:“他在发呆。”



  “我当然知道他在发呆……”陈幺顿了下,“不会是因为我说要跟大师傅交换九阳之体吧?”



  系统沉吟了下:“有可能。”



  “权宜之计嘛。”



  陈幺翻了一页书,“我总不能在大师傅面前表现得太在乎他,不过他还是个小孩……他不知道我的苦心孤诣,我是理解的。”



  王妄一直安静到洗漱后一起和陈幺躺下。



  虽说是躺下了,但时间还早,只是陈幺的身体不允许他再坐着了,他拿着本书半躺着,侧脸的睫毛尤其的长。



  王妄看了眼陈幺,又看了眼陈幺,好半天才伸手:“晚了,休息吧。”



  陈幺见王妄终于愿意跟他说话了:“你生气了?”



  王妄疑惑嗯了声,他爬了起来:“我生气了吗?什么时候?”



  “刚刚。”



  陈幺对王妄所说的无量山、师父师兄很感兴趣,他不愿意和王妄产生隔阂,他放下书,看向王妄,声音有点软,“你都没和我说话。”



  “没说吗?”王妄想了下,好像是没说,但他觉得一本正经跟他说你都没跟我说话的幺幺好可爱,他也坐起来,他还戳了下陈幺的脸,“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话的啦,我在想事情。”



  跟陈幺看不出什么情绪的眼睛不一样,他的眼睛非常的锐利,很有狼性,叛逆到好像他的脊梁骨都是逆着长的,“我就是觉得我现在没什么用。”



  陈幺不太理解:“嗯?”



  王妄叹气,跟教小孩似的跟陈幺掰扯起来:“你看,我要是十六,我肯定会比长生高,至少也能抱的动你,能好好照顾你。”



  他掰着指头数,“我要是二十四,我相师一道肯定大成,能把你那个大师傅下油锅当油条炸了,但我现在只有八岁……幺幺。”



  “……我好想快点长大。”



  第129章病秧子(09)



  长大?



  童言童语。



  陈幺瞥了眼王妄,雪白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就眉心的朱砂有点颜色,他知道世事艰辛从古至从未有所改变,他知道高山之后是更高的雄峰,连绵起伏,从未断绝。



  一副病躯,一座风雨飘摇的江山,人生如叠浪,不进反退,但他并未感到畏惧,他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有所乐趣,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睡吧。”



  “困了?”



  王妄歪头,他看着陈幺乌亮的眼睛,“我觉得你不困啊。”他脸又红了,“你是不是被我刚说的话感动了,觉得我很好很好,我看话本子都是……幺幺,你现在是不是想以身相许?”



  我现在想把你从床上扔下去,陈幺扭开头:“并无。”



  都不敢看他了,肯定是害羞了。



  王妄自觉善解人意,没有去拆穿陈幺:“反正也不困。”他扭头,四处看了看,“贴床头吧,喜庆。”



  陈幺不知道王妄从哪翻出来了那个囍字,还在来回比划着……他都以为王妄已经忘了这事了。



  王妄把囍字摆正了,方方正正的刚好摆在他们床头,他觉得不会有比这更合适的位置了:“就贴这吧,浆糊……浆糊呢?”



  浆糊好像是落在书房了,他摁着囍,扭头,“幺幺你过来这边摁着,我去书房拿浆糊。”



  床是价值千金的金丝楠木,你用浆糊往上粘囍……陈幺沉默了下:“嗯。”



  王妄兴冲冲地跑去书房拿来了浆糊,他糊完后还等了好半天等着它干,等他又摸摸囍字发觉它已经彻底干了时:“幺……”



  陈幺已经睡下了,男童闭着眼,眉清目秀,就很漂亮,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幼稚,也没有那么不知事,他又摸了摸陈幺的脸,声音很小,“别怕。”



  ……



  ……



  次日,天还没亮,福寿殿忽然涌入了一大钦天监的子弟。



  长寿小跑着去迎他们:“不知诸位大人来访是有何事?”



  “钦天监卫贤。”



  为首是位年纪不大的少年,他出示一枚令牌,“朝玺近日来混入了许多妖人,大师傅担忧殿下的安危,特命我来护卫殿下。”



  长寿立马赔笑:“多谢卫大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妖人混了进来……”



  “不该问的少打听。”



  卫贤摸向腰间弯刀,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你还是快去回禀你家殿下吧。”



  长寿就是得了陈幺的命令出来打听的,奈何钦天监的人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他回头去看陈幺,他家殿下正捏着一卷书倚在殿门。



  十一月低了,天沉得厉害,风刮得人脸疼……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雪粒子哆哆嗦嗦地往下抖,飘飘洒洒地出现在这个天地。



  他不知怎么忽然觉得有些难过,鼻子一酸,忽然就落下泪来,钦天监何至与要欺辱殿下至此。



  陈幺旁边忽然钻出一个小孩,他抽走陈幺手里的书,换上一个汤婆子,说了些什么话。



  卫贤习武,自然听得一清二楚的。



  土狗吟诗:“有朝一日刀在手,杀尽天下负心狗。”



  陈幺:“负心是本相爱的夫妻中一人辜负了另一人。”



  王妄:“……”



  是吗?装逼再次失败,他咳嗽,虚心请教,“那我该怎么说。”



  陈幺抱着汤婆子暖手,他眉目如画,小脸雪白,眉心的朱砂亮到刺目、似乎流淌着绵延血色:“仇人三千奈我何,天逍地遥自成佛,有朝一日刀在手,杀尽天下负我狗。”



  王妄一听,又跟陈幺腻歪去了,屁颠颠地拍马屁:“媳妇说得真好。”



  卫贤卫狗:“……”



  他冷哼一声,抬腿踢了下低头哈腰的长寿的屁股,“还不快去禀告你家殿下?”不等长寿应声,他又道,“扫出处偏殿给我师兄弟们住下。”



  长寿被踢了下也不敢还口,卫贤不肯说,他只得捂着屁股跑了回去,每当下雪才好似着真的入冬了。



  这场雪应该是酝酿许久了,从白天下到了晚上,从雪粒子飘成了鹅毛般的大雪。



  福寿殿内灯火长明,把夜晚都照得如同白昼。



  长寿清扫出了一处偏殿给卫贤他们落脚,这处偏殿应该是特意用来储冰的,并没有通地龙,一群钦天监的子弟只得喝酒取暖。



  福寿殿的小太监其实给他们送了炭来,就是不知道他们在炭上动了什么手脚,他们死活生不起来火。



  遥望对面灯火通明的看着就无比温暖的主殿,其中一人不忿道:“铺张浪费,穷奢极欲。”骂完,他又冷哼,“一个病秧子,就算这么供着能活多久?”